西方财税思想中的跨学科融合

1.西方财税思想中的跨学科融合

 

中国的财政理论源于西方国籍，源于日本，深受西方财税思想的影响。因此，一些学者以西方经典财政理论为基础，从跨学科的角度丰富了财政基础理论，其中财政社会学和财政政治学更为典型。

 

(一)财政社会学

 

中共上海市委党校刘志光是金融社会学的主要研究者。2005年，刘志光回顾了外国金融社会学提出、兴起、停顿和复兴的发展过程。金融社会学源于对金融技术的反思，有两个分支：奥地利传统和意大利传统：歌德雪和熊彼特是奥地利传统的代表，主张金融社会学研究社会的政治和经济影响，而歌德雪和熊彼特是否遵循马克思主义，坚持不同的研究路径；帕累托及其学生是意大利传统的代表，主张从经济和社会平衡的角度分析公共金融。2006年，刘志光在金融社会学分析的框架下解释了金融体系的内涵和分类，认为金融体系是产权定义和人权安排的元规则，是一个国家的基本体系安排或“宪法”体系安排。

 

根据现代背景，2012年，刘志光将金融社会学的研究主题总结为：从国家金融的角度，围绕国家和社会发展的理论和历史研究。2014年，刘志光以中国改革的顶层设计为出发点，提出金融社会学的核心思想是，金融问题是社会问题、经济问题和政治问题的根源。具体的财政制度总是决定着具体的国家治理结构和模式。因此，中国改革的顶层设计应以提高现代国家能力为重点，具体指向公共财政体制改革。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要求通过财税体制改革，推进国家治理体制和能力现代化，对财政基础理论创新提出必然要求。当代金融社会学的兴起，从“社会”的角度构建了金融理论体系，要求宏大理论框架与宏大历史叙事相结合，正是对这个时代要求的回应。财政社会学对财政制度的基本表达与“基础与支柱理论”中的财政定位有一定的耦合关系。财政社会学为我们提供了一个独特的理解国家的视角，将财政纳入复杂的社会体系，综合考虑经济和政治需求，使其对国家治理中的制度改革有更强的解释。然而，从现有的研究来看，基于金融政治框架的金融问题，如金融分权、民生和金融问题，仍然缺乏可操作的现实指导，存在理论框架嫁接经济现实的问题。同时，相关的财政改革计划主要以税收为立足点，分析有一定的局限性。财政社会学作为一种完整的财政基础理论，应将研究视野扩展到更广阔的领域。

 

(二)财政政治学

 

刘守刚是上海财经大学财政治学研究的主要倡导者之一。2010年，刘守刚探索了财政研究的政治路径。刘守刚认为，金融政治学是金融学的一部分，即对金融现象的政治分析和研究，而不是金融与政治学的交叉学科。财政政治学的研究内容可分为财政运行政治学和财政转型政治学，对中国的转型具有更大的研究价值和意义。2015年，金继东认为，中共十八届三中全会赋予了金融新的功能定位，金融政治学的研究范围也应该扩大。因此，金融政治的根本目标是满足国家或地区社会经济发展对金融体制和金融政策的重大需求，讨论政府间的金融关系、预算政治过程和金融民主法治。2021年，陈龙在上述研究的基础上，扩大了金融政治学的主线、基本假设和基本问题理论框架。财政政治仍然遵循“经济人”的基本假设，以财政权力和利益分配为研究主线，讨论政治道德基础、税收和预算权的性质、财政权力的分配和运作、财政权力的标准化和限制。

 

目前，西方理论界的金融政治发展相对较快，形成了丰富的理论成果。刘守刚和魏陆编辑了12本书，讨论了19世纪不同欧洲国家在现代国家制度建设过程中公共财政的发展，是金融政治研究的重要参考资料。相比之下，国内金融政治仍处于起步阶段，不同学者对金融政治理论建设发表意见，共识与差异并存。现有的研究成果主要是基于西方金融思想的概念讨论，对相关研究范式、研究内容等基本问题的讨论不够，对中国现实的金融政治分析远未形成系统、完整的理论体系。

 

二、关于金融学科的讨论

 

与财政基础理论研究的蓬勃发展相适应的是对财政学科范畴的探讨。基于“金融是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的重大判断，一些学者认为应重新审视金融学科的研究范围和性质。一种观点是，财政学应该是多学科的交叉。2015年，陈伟撰文讨论了金融对象的重新思考，以“金融”一词的来源解释了金融学科的经济学和政治学的双重属性，认为从交叉学科的角度讨论金融问题是未来金融理论创新的主要方向。2014年，高培勇在解释“基础和支柱理论”时也明确提出，“金融是跨越经济、政治、社会、文化、生态文明等学科和领域的综合范畴。但另一种观点是坚持金融是经济学。2016年，安体富以财政学在西方经典经济学中的讨论为主线，认为财政学的研究方法和内容一直是经济学的重要组成部分。即使是财政学与各学科的交叉，也不能动摇财政学作为经济学的主体地位。2021年，张馨就当前金融理论研究专门探讨了市场经济下金融的理论基础。他认为，金融是基于微观经济学中的市场失败和公共产品问题，因此在现代经济学研究中具有严格的逻辑。在新时代，财政作为“国家治理的基础和重要支柱”，“市场失效论”和“公共产品理论”仍然是重要的理论支撑。

 

关于金融研究范围和性质的讨论是金融基础理论研究的基础，深刻影响了金融研究的问题和方法。第一种观点扩大了金融研究的范围，为金融基础理论创新提供了空间；第二种观点强调，金融基础理论创新是基于经济学的，即使创新也应该在经济体系中有坚实的理论基础和严格的逻辑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