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中国实证会计研究

 

近年来，中国的实证会计理论研究在会计理论领域似乎是一场草原大火。目前，有许多文章介绍了实证会计理论的研究方法，少数研究人员尝试测试了中国股市的有效性。甚至有结论表明，中国股市的有效性是次要的。通过调查我国实证会计理论研究的现状，我们会发现：（1）更多的人关注实证会计方法的讨论，也比较了标准化与实证研究方法的区别。（2）过分强调EMH的介绍或EMH的测试，普遍忽视对CAPM的调查和研究。（3）在验证中国市场有效性的过程中，普遍缺乏对EMH和CAPM应用前提的研究和分析。以上第一点是理论研究必须注意和提倡。如果不注意和引导未来两点，中国的实证会计理论研究将不可避免地引入歧途。

 

要做任何研究，首先要明确其目的，否则研究就会迷失方向。如前所述，实证会计研究的重点是会计选择行为，其目的是解释和预测会计和审计实践。从更直接的意义上说，其目的是解释当前会计准则所依赖的原因和作用，并预测未来会计准则的方向。为了研究证券市场的会计选择行为，实证会计理论引入了有效的市场假设。有效市场假设对会计研究的根本意义在于：（1）市场无效的，需要加强市场博弈规则的建立和完善，现行会计准则可能面临系统性变革或完全废弃的危机。（2）市场弱有效的，需要完善市场博弈规则，修改现行会计准则制度。（3）市场次强有效的，市场博弈规则基本完善，现行会计准则制度基本满足市场需求，但仍需规范内幕信息披露。（4）如果市场强劲有效，市场博弈规则非常完善，现行会计准则已满足市场需求。当然，在实证会计研究中，对有效市场假设的检验不是研究的结束，而是研究的开始。次强有效市场的存在对金融管理的意义在于，依靠所有公共信息进行证券投资分析，无法获得异常回报。但会计研究的意义不仅仅是这样，它只是研究会计选择行为的前提。值得注意的是，目前我国实证会计研究中存在着围绕EMH打圈而不深入的现象。

 

正如本文第二部分所述，间接测试方法下EMH的验证离不开EMH应用前提的分析，也离不开CAPM应用前提的分析和CAPM本身的验证。首先，我国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其股票市场的一个显著特点是，国有股和法人股在上市股份公司的股本中占很大比例。目前，国有股和法人股不参与二级市场的流通，也不实现同股同权。从这个意义上说，中国的股市是一个不完全竞争的市场，所以验证中国股市的有效性实际上隐含了另一个前提，即验证的市场是一个大大缩小的市场，不包括国有股和法人股。需要特别研究国有股和法人股交易市场的有效性及其对会计选择行为的反应和影响。因此，一些研究人员对社会流通股价格变化的研究表明，深圳和上海证券市场的有效性不能作为未来进一步研究中国会计选择行为的前提。其次，考虑到CAPM和EMH面临的挑战，西方的研究结论不能简单地复制。一是到目前为止，虽然实证会计已经成为美国领导的一些发达国家会计研究的主流学派，但实证会计精英无法解决CAPM本身的合理性、科学性和样本聚集问题，精英们也没有对EMH面临的批评给出令人满意的解释。美国市场的有效市场也有类似的情况。更严重的是，中国证券市场的政策效应非常明显，非会计信息对市场的影响很大。二是我国会计监督机制尚不完善。由于各种非会计规范因素的影响，我国上市公司披露的会计数据存在相当程度的扭曲，极大地影响了统计样本的可信度。这是我国实证会计研究应注意的问题。第三，会计研究绝不是数理统计，只能在必要时以数理统计为手段来达到会计研究的目的。现在看来，美国的实证会计研究已经进入了数学的角落，过多地使用数学模型来解释和预测真正的会计问题。这种现象在很大程度上是由美国经济学研究评价标准的大气候引起的。如今，美国著名的经济出版物往往以数学是否被用来描述、解释和预测经济现象作为出版物的重要标准。在功利主义的驱使下，数学模型在经济学研究中被过度使用，甚至被滥用。由于在现实经济生活中难以满足建立模型的严格条件，模型的应用结果自然难以令人满意。因此，有人批评经济学研究在某种程度上是在玩数学游戏。会计实证研究的目的是在标准化研究结果的前提下（如有效的市场假设和资本资产定价模型）验证标准化研究结果的正确性，然后解释和预测会计和审计实践。任何偏离这一初衷的实证会计研究，都将是故弄玄虚。鉴于此，在未来的发展中，中国的实证会计研究不能复制国外的研究方法，而应根据中国的国情，探索适合中国国情的实证会计研究方法。最后，目前我国实证会计研究应注重市场对会计信息需求的研究。在我国制定现行会计规范体系之初，过多地考虑了政府的需求，忽视了其他需求。在当今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实施中，我们也应该关注政府需求以外的其他需求，过去很少涉及市场需求，这是中国实证会计研究的责任，也是其作用可以充分发挥的地方。